
午後,在京都相國寺承天閣美術館門外的小徑上,走來了兩名女性訪客,其中一名身上華麗的和服,吸引了我的目光。
腦中立刻浮現了「京の着倒れ(穿倒京都)」這句話。
相較於大坂人重吃,京都人以重穿著聞名,歷史悠久的西陣織是一大關鍵。
午後,在京都相國寺承天閣美術館門外的小徑上,走來了兩名女性訪客,其中一名身上華麗的和服,吸引了我的目光。
腦中立刻浮現了「京の着倒れ(穿倒京都)」這句話。
相較於大坂人重吃,京都人以重穿著聞名,歷史悠久的西陣織是一大關鍵。
走得太早,或是來得太遲,都是一種錯過。
去年秋天,我在楓葉開始轉紅時,離開京都,回來看紅葉便成了揮之不去的執念。今年原本安排在十一月下旬,但是工作上走不開,最後將出發期訂在十二月五日。
果然遲了。抵達京都車站時,我在旅客服務中心拿了兩張宣傳單,分別是東福寺和青蓮院的夜楓,都在當天宣告結束,隔天一早趕到東福寺,通天橋上的紅葉至少掉了一半。週三去高雄的神護寺,只有很零星的兩三株楓,依然疏疏落落地紅著。
從繁忙的工作中脫身,抵達京都,紅葉季節已近尾聲,即將「上檔」的是耶誕假期,緊接著是新年,然後又輪到櫻花蓄勢待發。
在京都,每個時刻都是一種節慶,錯過了楓,還有櫻,今年趕不上,明年還有機會,因此,我若不是在京都,就是在準備前往京都的路上。
在京都御苑的銀杏樹下,一名女子用英語喚住我。
繫馬尾,灰色外套,身後一只揹包,十足的旅人打扮。聽口音,應該是來自台灣。她想請我幫她跟銀杏樹合照。
拍完,她說了謝,轉身離去。看著她孤單的身影,總覺得那裡頭有個故事。
剛結束京都旅行的一、兩個星期,整個人還是處於那座城市緩慢的節奏中,回到台北街頭,總覺得跟週遭的環境格格不入,打開電視,那些喧囂、聒噪的節目也讓人很是心煩。
直到某一刻,當我發現,自己已成為腳步匆促的人群之一,電視節目好像也可以看得下去了,我才真正感覺到,京都已暫時離開我了。
是我太貪心,去法隆寺的那個午後,看看還有一點時間,便在回程時,順路又去了奈良。不過,車程加上等車的時間,當我抵達奈良公園時,已經是日暮西山。
我衝向還曬著陽光的草地上,對著覓食的鹿群拍了幾張照片,旋即光線淡去,暮色開始籠罩這座千年古城。
感覺就像是闖進曲終人散的派對,心猶不甘的我,便朝春日大社走去,暮色中的山路上,身邊有鹿群走走停停,有點超現實的氣氛,但是也愈走愈陰森,走到一半,我便放棄了,選擇折返回去。經過一處準備打烊的茶舖,便看到這座閃著微光的冷飲販賣機。
在宇治川留下的影像紀錄。
那天是參加「源氏物語博物館」舉辦的一個集郵戳的活動,到《源氏物語》中與宇治有關的地點,蓋郵戳留念,有兩種行程,跑十個點,或是二十二個點。
我自認腳程快,加上錯估宇治的規模,以為很快就可以走完,於是選了二十二個地點的完整行程。沒想到,宇治比我想像得大,有些集郵戳的地點排在山裡,大太陽底下,我走得氣喘咻咻,一整天走下來,居然還剩一個郵戳沒蓋到。
拍下這張照片時,我人站在渡月橋上,面對著嵐山。眼看著遠方山上籠罩在淒風苦雨中,我才暗自慶幸所在處仍是風和日麗,大概就是一眨眼的功夫,四下突然狂風大作,飛砂走石,緊接著,大雨傾盆而下。
因為雨來得太突然,我和其他遊客只能躲在渡月橋旁的公共廁所前的空地。
在日文中,「愛情」不只是用於男女之間,也經常用在父母對子女的愛。
雖說古往今來有太多盪氣迴腸的愛情謳歌,但是我總覺男女之間的愛,多半還是有條件(外貌、聰明才智、家世或財富)考量,只有父母對子女,美或醜、聰明或笨拙,他們都無條件接受,也無所求地付出。
在京都旅行,經常錯覺自己是穿越時光的旅人。
早上去大覺寺,看平安時代的嵯峨天皇為民祈福而專心抄寫心經;中午在大德寺,冷眼旁觀豐臣秀吉如何心機算盡,在此地為織田信長舉辦喪禮;下午到二条城,則是見證江戶末年的「大政奉還」。
有些地方像是跟你特別投緣,只要身處其間,便會覺得煩惱頓消、身心舒坦,可稱為你個人的「心靈聖地」。
五月號《京都》雜誌做了一個小專題,邀請了五位專業人士,分享他們在京都的「心靈聖地」。
你的青春期,結束在哪一個時間點上?
這個季節,日本很多學校都開始進行「修學旅行」(我猜,應該類似台灣的「校外教學」,若是說錯,請指正),京都的各大景點,不時穿梭著穿著制服的學生隊伍,由老師領隊,行走時跟同學聒噪地講個不停。
看著他們青春的臉龐,不免心裡出現:「啊!年輕真好!」的聲音。